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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炩很顺利的搞定了买官的事情,心情高兴的回到无极商会。吩咐下面的人把买官所需的金钱送到西园,很快就换来了一张盖有御玺的官凭文书。
事情顺利的出乎曾炩的意外,花的时间也远远少于曾炩的预料。曾炩心想,要是这些贪官们处理政务的效率也有这么高,还愁治理不好国家吗?
不过,这样的事情也只能想一想,要是真的这样了,还有他曾炩买官的机会吗?
因为提前完成了事情,所以曾炩的时间还是很充裕的,也就不用急着赶回毋极,他决定找点事情做做。
突然,曾炩想起了他老爹和老师的一个故人,那就是蔡邕。
蔡邕字伯喈,东汉末年桓灵时期的著名士子。
作为汉代乃至中国历史上少有的通才式人物,蔡邕才华横溢,学识渊博,举凡碑诔、辞章、史志等,靡不精通;他工书擅画、精于音律,兼及天文律历、阴阳谶纬术数等,无不博洽。
在文学上,他的碑诔、辞赋、诗歌等,对建安时期的“三曹七子”及以后的作家都有直接影响;
在史学上,他立志撰集汉事,不仅参与了《东观汉记》的编撰,还亲自撰写了《十志》、《独断》、《月令章句》等著述,给后来修《后汉书》诸家留下了宝贵的第一手资料。
他还擅长书法、绘画、音乐等,在各个领域都达到了当时的最高成就,代表着东汉时期的最高水平,不仅绝冠当时,且流风所及,影响深远。在《后汉书》中,蔡邕的传记占据了最长的篇幅,足以见证范晔及南朝时人们对他的重视程度。
蔡邕生于东汉顺帝阳嘉二年(公元133年),初平三年(公元192年),因董卓被诛时,他在旁边发出一声叹息而受到牵连,下狱而死,享年60岁。他的一生,大约与汉末顺、桓、灵三朝相始末,正值东汉王朝从衰败走向覆灭的时期。灵帝在位的22年时间,正值蔡邕的中年(自36岁至57岁),也是他一生的黄金时期。蔡邕早年曾数次婉拒了出仕的机会,直到灵帝即位的第三年即建宁三年(公元170年),才在乔玄门下任职,开始了他多灾多难的仕宦历程。
蔡邕的一生,注定了将遍尝他自己在《释诲》中就已清楚表明过的种种祸患。他初时拒绝奉诏作鼓琴侍弄之臣,后又辞州辟让与申屠蟠,“闲居玩古,不交当世”,作《释诲》一文,讥讽“务世公子”“睹暧昧之利,而忘昭之害;专必成之功,而忽蹉跌之败”的行为,高扬自己“眇翩翩而独征”的志向。但是,才子总难免有些兼济天下的政治幻想,本着以学救世、拯溺扶危的理想,蔡邕终于受乔玄之征辟而出仕,官至议郎,著述东观。但在阉尹擅权的朝廷中,若不能苟且取容,便无容身之地。
天真而率性的知识分子,涉足末世宦海,正如狂风疾雨中的一叶扁舟,完全任凭命运的簸弄,最终难免倾覆的结局,这是末代士子的共同命运,蔡邕亦不例外。
蔡邕虽然不是马融的学生,但是却是和郑玄等人相交甚笃。这几年中,蔡邕和郑玄以及曾炩的老爹曾顼都还有书信来往。
曾炩决定去拜访一下这个大名鼎鼎的人物。而这时候,天也开始下起大雪来,眼见就是想回毋极也是不能了,大雪封路的情况下,想带领大队上路是不太现实的。
曾炩到蔡邕府上投了拜帖,蔡邕很快就接待了他。
初见蔡邕,曾炩就知道,这是一个真正的长者。
此时的蔡邕已经年近五旬,两鬓斑白。他身高七尺五寸左右,面容清癯。
蔡邕家里的摆设很简单,但是很有品位,显示出与他性格相符合的风格。
曾炩见礼道:“世叔,小侄曾炩有礼了!”
蔡邕笑道:“贤侄免礼!不知康成兄与晨阳兄近来可好?”
曾炩道:“蒙世叔挂念,小侄离家时,二老都非常好。”
蔡邕道:“贤侄请坐。叔叔可是对贤侄闻名已久啊!”
曾炩笑了笑,没有搭话。
蔡邕道:“康成兄在这几年的书信中,可是每每提起贤侄啊。贤侄可知道,康成兄可是对贤侄佩服得很啊!”
曾炩笑道:“那是老师他谬赞了。”
蔡邕道:“不尽然,据我所知,康成兄除了对马季常老先生敬佩有加外,对其他的人可是都从没有说过佩服这两个字啊!再说,这些年,你家无极商会的那些新产品,应该都是贤侄的手笔吧?”
曾炩笑着说:“小打小闹,让世叔见笑了。”
蔡邕笑道:“贤侄,要是这样都还是小打小闹,那这个大汉朝恐怕没有多少事情不是小打小闹了。贤侄可知道,你的那些手笔可是为大汉朝的生活带来了不少的改变啊!特别是你做出来的那个肥皂,那可真是好东西啊!我家那位对这个东西是喜欢的不得了,直直称赞做出这肥皂的人呢!”
曾炩道:“能得到世叔以及婶婶的赞誉,小侄甚是高兴,也觉惶恐啊!”
蔡邕说道:“贤侄,年轻人谦虚是很好,但是太过谦虚却是过犹不及啊!年轻人应该充满朝气,简单的说,那就是要有狂的精神。”
曾炩道:“世叔教训的是。在家时,父亲和老师都说,要是小侄得以聆听世叔的教诲,必定会受益菲浅,看来果然如此。”
蔡邕呵呵笑道:“康成兄他们真那么说?”
曾炩认真的说道:“是的,小侄不敢以谎言欺骗世叔!”
蔡邕说道:“贤侄,以前康成兄不止一次的提到你对各种事情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不知贤侄能否对叔叔加以指点?”
曾炩说道:“不敢当,如果叔叔有问题,小侄愿意试试,看能否帮世叔解惑。”
蔡邕说道:“是这样的,贤侄应该知道,叔叔现在已经开始着手编写《汉史》,叔叔感到很有压力啊!
他这么一说,曾炩倒是想起,这个时候他的确应该开始编撰《汉史》了,可惜,他的心血却是因为一些阴谋家的原因被完全的付之一炬了。这不得不让人感叹啊。曾炩不由得在心中下决心,此生必不让这样的悲剧发生。
曾炩笑道:“世叔不必为此烦恼。编撰《汉史》的确是一件很有压力的事情,不过,我想这并难不倒世叔。我想,世叔是在为《汉史》的主题定调烦恼吧?”
蔡邕惊奇的问道:“贤侄如何得知?”
曾炩笑道:“小侄猜的。”
蔡邕疑惑的问道:“猜的?”
曾炩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这《汉史》的编写关系到现在的朝廷的颜面,对许多的事情,肯定不可能完全照事实去写,而必须加以墨饰。这是世叔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蔡邕不高兴了,说道:“贤侄此言差矣,我既是史官,当如实记录一切的事情,这是我必须做到的事情。”
曾炩道:“我知道世叔的心愿是继承太史公前辈的志向,写一部传世巨著。但是世叔要明白,即使以武帝的胸襟,我们现今看到的‘武帝本纪’尚还有缺佚。我观如今圣上与武帝的胸襟相距甚远,如果世叔执意于此,恐怕会惹怒圣上。圣上怒则世叔性命堪忧,而世叔的心愿也是不能完成。如果世叔不幸,那么后面接手之人会写出怎么样的《汉史》,那是谁都不知道的。所谓‘刚极易折,情深不寿’,就是这个道理。随波逐流虽是消极的思想,但是在特殊的情况下,却也不失为一种处世的极好方法,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再说,只需世叔在其中稍微加以墨饰,整体上仍是以实记述,又有什么关系?”
蔡邕道:“贤侄所言,也有道理。但是叔叔还是难以接受。”
曾炩道:“世叔,太史公前辈在《史记》里面有一句话,小侄这里把他送给你。”
蔡邕道:“贤侄请讲!”
曾炩道:“圣人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世人皆浊,何不淈其泥而扬其波?众人皆醉,何不哺其糟而歠其醨?何故深思高举,自令放为?”
蔡邕道:“贤侄,但是同样在那后面还有一句‘吾闻之,新沐者必弹冠,新浴者必振衣;安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宁赴湘流,葬于江鱼之腹中。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尘埃乎!’三闾大夫能做到的,我蔡邕也应该做到。”
曾炩摇了摇头,这个蔡邕,可不像后面的那样,“黥首刖足”也要完成《汉史》啊。不过,曾炩还是劝道:“‘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世叔,个人荣辱事小,还请三思而后行。”
蔡邕道:“我知贤侄乃是一片好心,这里我们就先不要争论这个事情了。这样的事情,也只是我们臆测,何必做这杞人忧天的事情?”
曾炩笑道:“世叔所言甚是,我们都着相了。”
蔡邕疑惑的问道:“贤侄,请问这“着相”作何解释?”
曾炩一拍脑袋,他有点时空错乱的感觉了。
曾炩笑道:“世叔,在我大汉西南大山以外数千里的地方,有一个国度名唤印度。那里盛行一种宗教,叫做佛教。‘着相’一词来源于佛语,意思是说‘沉迷于表象而远离本质’.通俗点讲就是我们执着于肉眼所看到的事物表面现象或者是在事情的细枝末节上纠缠。”
蔡邕道:“原来如此,看来,我们真的是‘着’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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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拜见蔡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