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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北地的战报送来后,赵飞扬就忙得不可开交,国尉府、外务府、兵部、防务司,四大军部的公务,沉重且繁忙,即便是他也觉得多少有些喘不过气。
随着事务的不断增多,赵飞扬的情绪也变得越来越暴躁。
三天时间!
原本,今天应该是户部的款子送到国尉府的日子,然而到了午后,竟还没有动静,这一次,赵飞扬可是无法忍耐了。
“罗通,让公输磊来见我。”
这一次,看着赵飞扬的样子,罗通也不敢说什么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家公子如此灰冷的脸色。
当公输磊来到,他也察觉出了赵飞扬的不同寻常。
“属下公输磊见过大人。”
赵飞扬颔首,换声说道:“公输大人,你持我白钺,去户部。”
“大人,去户部讨要款子吗?何须大人白钺,区区小事,根本”
还不等他的话,说完,此刻就看赵飞扬脸上忽然闪过一抹杀意,“公输大人,持我白钺,去户部;若是今夜子时之前,这批款子还不到的话,就用白钺,将汲岸的人头带回来。”
“我”
这一次,公输磊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而此刻罗通注意到赵飞扬的神色,连忙开口,“大人,我这就带公输大人去取白钺!”
“好。”
当罗通拉着公输磊走出大堂之后,他才松了口气,对公输磊埋怨起来,“公输大人,你刚刚为何要说那许多的话,国尉大人的意思莫非你不明白吗?”
“罗大人,我只是不明白,这点事情何必要动用白钺呢?”公输磊此刻十分无奈,“咱们大人真的要因为这件事而杀戮官员吗?”
“你以为大人是说说而已嘛?”
终于,看着罗通的样子,公输磊才恍然醒悟,一阵寒意不觉涌上他的心头,“罗大人,国尉大人这一次是动了真怒了嘛?”
“是与不是都不紧要;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户部那边到底有没有钱,假如没有的话,那么今日这白钺染血,只怕无可避免。”
最终,公输磊未输出口的话化作一声叹息,“我知道了,但愿今日不会出现什么不幸;罗大人,就请您带我去取大人的白钺的吧。”
“跟我来吧。”
白钺!
钺者,类斧而大,锋匹之器也,另作天戉,代天而罚罪者也。
当白钺出现在户部大堂的时候,这一次汲岸才真的感觉到死亡的威胁,他虽然早就想到了也许会有这一天,然而他却并不觉得这很真实,因为他也是朝廷命官,因为他此刻的作为都是得到了皇帝允准的,还有就是在他的背后,也有人为他出谋划策。
但是,就在今日,就在此刻他眼前的白钺上,那烁烁寒光已破碎了一切的可能,今日若是国尉府的那笔款子拿不出来的话,他一定会身首异处的。
恐惧!
公输磊神情肃然,他虽然是武将出身,曾在战场上斩首近乎百人,然而这般杀戮他却从未做过,此刻心中也不免有些纠结,但是赵飞扬的样子此刻印在他的脑海中,今日之事若是他不能做好,只怕那白钺下一个要斩下的就是他的人头。
终于,在半晌的沉默之后,汲岸开口了,“公输大人,这一次大人前来,看这阵仗莫不是来取我人头的嘛?”
公输磊叹了口气,“今日若是大人不能够拿出百万银子,只怕我这白钺就要取大人首级了。”
“看来今日我只怕是在劫难逃了?”
汲岸的语气中带着无奈同时也隐有嘲弄之意,这是让公输磊想不到的,毕竟白钺就在眼前,那烁烁放光的家伙,可不是闹玩笑的。
“汲岸大人看似并不太在意,难道是这百万银已经凑齐了嘛?”其实这是公输磊的希望,然而汲岸地回答却让他十分失望。
“还没有,不要说是百万银子,就是一万也没有;封地追缴的税银已经在押送的路上了,不过封地周围风急雨骤,押送官兵行动困难,要送到皇都银库,至少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
这一次公输磊可是彻底放弃了,“一个月?汲岸大人,国尉可是说过了,一刻也不能等,就在这里,就在这个地方,今夜子时要是大人不能拿出银钱的话,就不能怪我心狠了,我也是受上命所差。”
“公输大人,这一切我都明白。”
汲岸的脸色并不好看,其实此刻的他在公输磊的眼中就是在等死罢了,此刻死与子时时分再死,并无什么区别。
反而这等待的时间更为折磨。
一分一秒,一瞬一刻,时间在流逝,相较之下,或许公输磊此刻更为紧张一些,因为时间推移,距离他将要加以斧钺的时刻,也更为接近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却忽然发现汲岸似乎并没有他所想的那样紧张,他还在喝茶,还在处理着户部的公文,就像是等一下的事情并不会发生一样。
公输磊不明白,他也不会去追问,现在的他,只等着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时间流逝,终于,当时辰接近子时时分,公输磊此刻站了起来,缓步走到汲岸的面前,“汲岸大人,时间快到了,看来今天我恐怕要做一些不好的事情了,请大人不要见怪。”
汲岸点点头没有多说一句话,将手中的文件放在一旁做出了一副引颈待戮的样子,公输磊见此不觉一声叹息,转手接过白钺,正在此时,忽然就听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两人看去,就见程政允大人带这一众人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才到了他的面前,就一把抓住了公输磊手中的白钺,怒目而视,“你这是要干什么!”
因为程大人的身份,他在朝中的威望以及和赵飞扬微妙的关系,所以即便是他,在程大人面前也必须要老老实实的,老大人的面子一定要给!
程大人此时攥住了他手中白钺,那眼神,深邃且威严
第304章 紧张